大战无声,燕阳和冥悲的神魂之战悄无声息地进行着。
云霄宗所有人以及龙凤两族的武者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。
这样的拼杀,他们从未见识过。
每个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静谧之中的惊心动魄。
一颗颗心都悬着,为燕阳担心,也为燕阳祈福。
这场关乎云霄宗安危的拼杀,拨动着他们每个人的心弦。
他们都听说过燕阳的一些事迹,都想瞻仰一番燕阳大杀四方的威武风采,却没想到面对强敌之际,燕阳的风采竟是这般不露声色、不着痕迹。
这样的情形,完全乎他们的想象。
一些胆子大的人渐渐靠近拼斗场所,以便看得更真切一些。
怪手、秃头怪等人也在其列,不过他们并非出于好奇,而是准备随时对燕阳施以援手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燕阳与冥悲的魂力比拼渐趋白热化。
两个人都用尽了全力,都想尽快摧毁对方,短时间内却谁都做不到。
这又将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,不到最后那一刻,谁都没有获胜的把握。
冥悲一开始就施展出王莲功,满拟对燕阳形成压制,由压制而碾压,由碾压而击杀。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杀手锏并未建功,那第一波力量便被对手以更强劲的力量反推回来,弄得他只好分神招架,无法持续进攻。
为了抵挡对手那强横的进攻,他只得催动更多的神魂力量。对手则是遇强则强,亦以更强大的神魂力量相抗。
这样的循环,迫使他不断加大与对手抗衡的神魂力量,直至极限。
有些无奈,却又非常自信。
他自忖,在地底炼化吸收地心之力,修炼数百年,这个功夫没有白费,肉身强度和神魂力量呈现指数级增长,相对于燕阳这个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来说,他应该具有优势。在他面前,按部就班地修炼的燕阳实际上就是一个小白。
如果没有这些年的常规修炼,他或许与燕阳不相上下,而经过常规修炼的锻造,情形就完全不同了。
当然,持续不断地吸收地心之力,使他体内积累了大量的始祖法则,由于不懂始祖不灭的道理,他没有对那些法则加以进一步炼化,导致他的气劲运行时常出现滞涩的状况。他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吃得太快,未来得及将吃进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彻底消化,过一段时间,等那些东西被彻底消化,这种情况就应该不存在了。
在这一点上,他没有像白衣书生独孤生这样的高参,远不如燕阳通透。
即使明白始祖不灭的道理,他也未见得能够重新炼化那些导致他气劲运行滞涩的始祖法则,因为他体内没有像始祖花这样的东西,没有炼化始祖法则的任何手段。
与燕阳比拼的过程中,由于调动了全身的气劲,那种滞涩的状况又时或出现。为了化解这一窘境,冥悲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,导致他使不出十成力气。
燕阳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。
他一开始就施展虚己功,将冥悲的攻击加倍反推,让先下手的冥悲没占到任何便宜,此后便进入了双方之间的魂力较量。
面对四大恶人之中的任何一个,他都不敢轻敌,尽管他已经先后击杀冥苦、冥难,然而那两次拼杀都进行得异常艰难,何况冥悲既然成功进阶,实力肯定比冥苦、冥难都强,他更不敢掉以轻心。
所以,他必须倾尽全力。
倾尽全力,却并未施展神魂秘术动攻击。一旦施展神魂攻击,那就必定要分神,就可能给冥悲提供可乘之机,他不能给冥悲以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。
然而,在相互较量的过程中,他现冥悲的神魂之力时或有所减弱,这在他看来极其不正常。他不敢轻易分神动神魂攻击,就是怕冥悲趁虚而入,可是冥悲的神魂力量不时减弱而又没有施展神魂秘术起攻击,这就令人颇费琢磨了。
唯一可能的解释,就是冥悲的神魂状况出现了问题。
是否真是这样,燕阳不敢遽作判断,而是继续等待、观察,一旦确定,他就可以向冥悲射连珠炮了。
魂力比拼就此继续僵持。
一众旁观者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变化。
变化的是横亘在燕阳和冥悲之间的灰白色雾气。
那灰白色雾气,毫无疑问,是双方魂力的凝结。通常情况下,魂力无色无味,人们看不到它的形态,闻不出它的气味。可是,由于冥悲从一开始就故弄玄虚,将自己的魂力装点以灰白色雾气,那就可以令人直观地看到了。
在他们的眼中,那灰白色的雾气不断扩大,从起初的王莲叶子大小渐渐扩张到三丈、五丈、十丈,最后竟然扩张到了三十丈!
由于燕阳和冥悲的对向挤压,那雾气主要是横向扩张,纵向扩张的幅度并不大,仅有三拃厚。
这么大的摩天巨轮,看上去非常壮观,乃是从所未见的奇景。
看着这样的奇景,每个人都由不得目瞪口呆。
即便是融巽和眄香侬,看到这里也不由惊诧不已。这摩天巨轮并非天然物事,而是拼斗双方的魂力凝结所成,那浓郁的灰白色雾气实际上就是魂力输出的体现。融巽和眄香侬自忖,换作他们,如果输出这么多魂力,那么他们的神魂恐怕早就难以正常运转了。
这个时候,他们更真切地意识到了燕阳实力之强大,不免自惭形秽起来。
从在昊天妖域之外将燕阳禁锢起来直到现在,仅仅过去三年左右的时间,而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,燕阳何以成长得这么快,融巽想破了脑袋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。那个时候,燕阳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,而今,它在燕阳面前则完全没有还手之力。
这样的反转,若非亲历,它无论如何不会相信。
眄香侬自惭形秽之余,不免为燕阳担心,皱起眉头问融巽道:“龙皇,你认为燕宗主还能支撑多长时间?”
融巽回应道:“燕宗主此人,不可以常理度之,凤皇无须为他担心!”
“你就这么肯定?”眄香侬仍是不放心。
融巽说道:“不瞒你说,三年之前,在昊天妖域之外,我曾施逞封天锁地的手段禁锢过他。那个时候的他,在我面前就是个弱得不能再弱的弱鸡。可是现在,你都看到了,谁还能说他是个弱鸡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