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而去,只见在向懿的身前,竟凭空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。
只见,那中年男子身姿挺拔,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,面容神俊非凡,一头乌与胡须随风轻轻飞扬,仿佛每一丝都带着别样的气度。而他的眼眸之中,满是淡然之色,就好似哪怕此刻天都塌下来了,他也依旧能够淡定从容地应对,那是一种历经无数世事,早已将波澜壮阔都看淡的脱神态。
“叱云将军有礼了,哎,我这晚辈着实愚钝无知啊,今日这番行事,真是让将军见笑了!”来人正是向问天,他此番会如此迅地现身,那可是有着缘由的。
要知道,向懿作为先天修士,那可是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存在,对于整个天道宗来说,简直就是无比珍贵的宝贝。
所以,宗门内时常都会安排长老在暗中关注着向懿的一举一动,就怕他出现什么意外,以至于早早夭折,断了宗门的希望。
毕竟,先天修士就如同那夜空中最璀璨却又最稀少的星辰,一旦出现,自然是要万般珍视、小心呵护的。
然而,又有几人明白,修士若不经历那充满生死考验的人道磨砺,就算是先天修士,想要真正成道,那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。
反倒是那些后天修士,他们一路披荆斩棘,历经重重艰难磨难,在这不断的历练之中,所收获的感悟与成长,未必就会比先天修士差。
只见,叱云南抬眼看清来人竟是天道宗的大长老向问天,心中顿时一惊,对方的身份那可是何其尊贵,说是能与帝国国主相提并论都不为过。
刹那间,叱云南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凝重之色,虽说他自己如今也已经达到了尊者境后期巅峰的境界,可不知为何,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对是,他心里就隐隐有种感觉,要是真和眼前这位向问天长老较量一番的话,自己恐怕是难以战胜对方。
不过,叱云南很快就回过神来,赶忙微微侧身,不敢坦然受礼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,朝着向问天回礼,还轻轻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云南见过前辈,想必眼前这位青年便是那传闻中的先天修士了吧,今日得见,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呐,就单看这气度和不凡的模样,哪怕是本将,只怕也是难以与之匹敌呀。有这样的苗子在,天道宗往后必定会更上一层楼啊,哈哈──云南就在此提前祝贺了!”
站在向问天身后静静伫立着的向懿,听闻这话,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傲色,他站在原地,心中暗自得意,觉得自己果然是与众不同,天赋卓绝,旁人都对自己这般夸赞。只不过,向懿还是有着几分小心思的,他赶忙低下头,将那丝得意掩饰得极好,在场众人竟是没有一个人现他眼神中的那一丝异样。
向问天听了叱云南的话,只是哈哈一笑,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:“将军这话可就言过了,想当初初见将军之时,将军才不过是王者境初期罢了,可瞧瞧如今,边疆这些年的磨砺,那可真是成就了如今这般厉害的你。将军身上这气息凌厉肃杀,不愧有着杀将之名啊,着实令本尊钦佩。”
“哈哈~尘世之中,本就是少不了各种杀伐之事,哪能和前辈相比,你们修心养性,远离那尘缘琐事,心境自然是不同凡响,我这不过是在尘世中讨生活罢了。”叱云南笑着,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道。
向问天听了这话,微微沉吟了一会儿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却也没了再继续热情相谈下去的意思。
毕竟,他们二人也不过就是旧人之间简单叙叙旧而已,说起来,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深厚的情分,所以这交谈自然也就没必要太过热络。
随后,向问天缓缓回过头,目光投向了向懿,脸色微微一沉,挥手间带着几分严肃的口吻说道:“还愣在这里做什么?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准备明日的大比!就知道惹麻烦,你这性子何时才能稳当一些。”
他心里其实很是生气,想着这小子打从出生起,就一直被荣耀光环所围绕,宗门里尽是些对他阿谀奉承的人,如此环境,这向懿又怎么能有大的长进。
向问天暗暗沉思起来;看来,往后得改变改变培养他的策略了,就眼下这培养方式,显然是错得离谱,就凭他现在这样的心境,往后哪里能担当得起大任。
只是此刻当着这么多修士的面,向问天也不好直接责骂向懿,怕让他丢了脸面,只能在心里暗自埋怨着。
“晚辈告退。”向懿见状,赶忙乖巧地点点头,朝着众人行礼作别。而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微微一颤,紧接着,下一刻,场中的向懿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,那度快得让人咋舌。
只是,在向懿离去之前,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丁隐,那眼神冷得如同腊月里的寒冰,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,甚至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。很显然,只要给他向懿一个机会,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丁隐出手,将其灭杀,丝毫不留情面。
这一眼,向懿丝毫没有加以掩饰,就那么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。
丁隐看到向懿这充满杀意的眼神,心里顿时明白,这下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,往后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,不是他死,就是他亡了。
不过,丁隐倒是沉得住气,依旧气定神闲地静立在原地,心里暗自嘀咕道:“哼,先天修士又能怎样!就算是天道宗又如何!我丁隐可不会怕了你们,咱们走着瞧!”
就在这时,丁隐的心里突然响起了小虎的声音:“竟敢抢咱们的宝物!小主干死这个龟孙子!狗屁的先天修士!”
与此同时,丁隐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丹田内那柄赤金色长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,不停地剧烈震动着,仿佛也在宣泄着对向懿的不满。
“小虎,你能不能在我丹田消停点啊!”丁隐无奈地在心里说道。
“小主,这只是本能反应而已!我都习惯了,改不了啦!”小虎满不在乎地回应着。
“……”丁隐听了这话,顿时无言以对,真是拿小虎没办法。
向懿离去前的那充满杀意的一眼,又哪里能瞒得过向问天,刚刚这里生的一切,他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向问天心里想着;这丁隐可绝对不能留,要是任由他继续成长下去,只怕日后又是一个像云明那般棘手的人物。
想到这儿,向问天赶忙收回思绪,随即朝着叱云南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,说道:“呵呵~这小子虽说确实是优异不凡,可就是太不让人省心了,时常给宗门惹出些麻烦来。往后要是他有什么得罪将军的地方,还请叱云将军看在老夫的面子上,多多留情啊!”
这番话,其实意思再明显不过了,就是在告诉叱云南,向懿往后要是犯了什么过错,那也只能由他们天道宗自己来处理,旁人可不能随意插手。
更加不能出手打杀,不然他天道宗可不会善罢甘休!
叱云南面色依旧平静如常,只是微微沉吟了一瞬,然后淡淡地说道:“自然!”可心里却不由地暗自低喃道:“天道宗啊,感觉似要追寻那远古时代的辉煌了,这天道宗三个字的份量,又有谁能真正知晓其中的深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