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洵这才注意到,她勾的是个手套,针脚细密整齐,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线,摸上去不扎手,还很柔软光滑,触感微凉,十分舒服。
他他手指从预留的孔洞插过去,不大不小,非常合适。
“怎么样?”
周洵翻了翻手,手套正好将他手上丑陋的疤痕挡住,非常贴合。
“很合适,”他顿了一下又说,“勾得真好,谢谢。”
女人眼睫颤了颤,伸手接过来,“我尽快弄好。”
周洵点头,伸手要去拿手机,女人忽然道,“刚刚有个女人给你打了通电话,我看你在辅导小煜,我就替你接了。”
周洵脸色冷了下来,“我不是说过别碰我手机吗?”
女人脸色一白,呐呐道,“对不起……”
周洵沉着脸拿着手机出去了。
关门声响起没一会儿,女人便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。
租的房子很小,隔音也不好,周洵每次打电话都要去楼下。
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哪怕听不到声音都能感受到他的急躁。
她心里有些不安,好像从他换工作去了那个什么调香公司后,整个人都变得很紧绷,尤其是每次接到那个叫s的女人打来的电话时。
另一边,韩若星正窝在顾景琰怀里,听他讲典故听得昏昏欲睡,桌上手机忽然急促地想起来,给她激灵了一下。
“大晚上的,谁啊?”
顾景琰拿过手机,动作一顿,忽然道,“秦太太。”
韩若星立马就不困了,急忙坐起身,示意顾景琰接听。
顾景琰摁了接听键,“秦太太?”
“是我。”秦太太应了一声。
顾景琰问,“这么晚,您打电话有事吗?”
秦太太眼皮跳了一下,还挺会装!
想到这件事的一波三折,顾景琰在其中没少帮忙,秦太太便收敛起平日里的凌厉,抿唇道,“苏婉琴有个前夫叫付鸿山,学美术的,跟我是一个老师……”
顾景琰把手机开成免提,放到两人中间。
“他天赋极高,是当时的老师最得意的学生,没毕业就凭借一副《春》在圈子里打出了名气,他不需要像别的同学那样去到处宣传卖画,自有人来找他买画,而且价格给的很高,但是那时候他并不怎么应邀去画那些商业画作。”
“我家里那时候催婚催得紧,我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,当时和我先生一起创办了一家工作室,承接各种插画艺术画。但我自己水平有限,前几年经营的并不太好,那时候我听说他开始到处接商单,似乎急需用钱的样子,我正好缺一个厉害的插画师,我就通过以前的同学联系到了他。”
“他在我那儿干了半年吧,有一天忽然问我借钱,张口就是十万。”
“九十年代的十万,不是一笔小数目,我就问他做什么用,他家里条件不是太差,父母也都去世了,妹妹早早嫁人,家里只有一个弟弟,智力有些缺陷。我以为是他自己活着他弟弟生病了,急需用钱,后来他才吞吞吐吐说他妻子怀孕了,想在京都买套房子,把婚礼办了。”
“我本来想借给他的,但是我先生说傅鸿安一直背着公司接私单,因为我的关系,我先生一直没说,他觉得傅鸿山不应该缺钱,怕他是赌博什么的,拦住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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